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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

泥犁楼地狱受堵

二人飞了约摸五六十里落下地来,并未见到什么高楼,反观此处乱石嵯峨,怪木林立,朔风阵阵,阴气森森,比之它处更显得荒凉不堪,瘆人心魄。天祈不由得心中一寒,道:“这里哪有什么楼,我们会不会走错了?”

月灵四下张了张,望着远处的一丛乱石岗道:“应该就是这里,不会错的。”

天祈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月灵稍显不乐,道:“你怎么又问我,不信拉倒。”

天祈道:“好好好,我不问你,你说是就是,我们走吧。”

二人向前走去,月灵对自己忽然向天祈发脾气觉得歉疚,温言道:“有些事我也想不明白,只觉得就是这里不会错的,说是楼也不一定非要是很高房子。”

天祈道:“也对,这里本来就和阳间不一样。”

月灵道:“刚才那女的说有三个男的糟蹋了她,我一路问你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?”

天祈道:“这又不是什么好的事,你干么非要问?”

月灵道:“我就是好奇么,你看那女孩儿委屈成那样,一定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,可是到底什么是糟蹋?”

天祈深叹了一声,无奈道:“你可真是什么都爱问到底,那好,我告诉你,一个女子的名节呢是很重要的,如果有男的强行欺负了她那可真比杀了她还要难受,你知道了?”

月灵微微诧异,道:“欺负?这就是糟蹋吗?可你在落神涧的时候还打我呢,你不也是欺负我?我倒没觉得有什么。”

天祈倏地脸上通红,想起在落神涧时误将月灵当做鬼怪而打了她一掌,幸得那一掌下手不重,要不然他可真要愧疚死了。

昏暗的光亮中月灵见他脸红,神情有些不自然,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天祈歉然道:“没……没怎么,我打你一掌,你还怪我吗?”

月灵嘟了嘟嘴,似笑非笑的道:“怪,谁让你糟蹋我呢。”

天祈急道:“我哪有,我……我才不会呢,我不是那样的人,这话你可不能乱说。”

月灵嘻嘻笑道:“我逗你呢,看你紧张的,虽然你糟蹋了我但我不记你的仇,要不然我还会跟着你吗?”

天祈听她左一句“糟蹋”、右一句“糟蹋”真是又急又气,又恨恼自己,又感无奈,脸带愠色,身子微微发抖。

月灵道:“你不用自责,我都说了不记你的仇,你后来不是也没再糟蹋我吗?”她将“欺负”和“糟蹋”的词意给混淆了,却又偏生爱说“糟蹋”这个词。

天祈气压不过,忽地驻步,跺着脚喝道:“啊呀,你可真是的。”

月灵吓了一跳,愣愣的道:“你干么?我说错话了?”

天祈满脸通红的望着她,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哎呀……我跟你说,那根本不是一回事,你是个女孩子,不要动不动就把‘糟蹋’挂在嘴上,让别人听见会笑你的。”

月灵道: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谁能听的见?你……你糟蹋了我还这么凶,你还有理了?我不走了。”说着小嘴一扁,脸一沉,背过了身去,噘着嘴一声不吭。

天祈与她相识以后第一次见她使性子,全没了之前娇媚温淑的性格,心里大觉诧异,只道是自己向她发脾气她才会生气如此,却不知在月灵心里已莫名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,一种对待亲人般看待的依赖,正是这种依赖才让月灵生出火气,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倾诉。

天祈拉了拉她手,柔声道: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我……我不是要对你凶,我是着急了……”

月灵“哼”了一声,依然不睬他。

天祈探头过去瞧她的脸,道:“别生气了好不好?我跟你道歉还不行?”

月灵又“哼”了声,扭过脸去仍不踩他。

天祈伸手在她腰窝里轻轻掐了一下,月灵受痒,身子一颤,咯咯的笑,倏又沉下脸色,娇嗔道:“滚,讨厌,我不理你。”

天祈双手扶着她肩膀将她转过身来,四目相对,楚楚流光,语重心长的道:“你一直待在结界里什么都不懂,‘欺负’和‘糟蹋’是不一样的,‘糟蹋’这个词要严重的多,不能乱说的,你知道吗?”

月灵扁了扁嘴,似笑非笑,嗔恼中带着几分娇气,道:“可你说的‘糟蹋’就是‘欺负’,我才说的,现在又来怨我,难道你没欺负我吗?”

天祈道:“那不一样,我……我那不是欺负你,是无心的。你过来,我跟你说。”凑嘴到月灵耳边,呢喃嘶窃的说了一阵。

月灵眨了眨眼睛,仍有些迷茫,道:“这就叫糟蹋?”

天祈点了点头,道:“所以我才不让你乱说。”

月灵道:“我也觉得脱别人衣服不好,可你之前不是还想亲我吗?你也想对我做这样的事?”

天祈瞬间脸红的犹如泼血,直红到耳朵跟子,脸上火辣辣的滚烫,一股羞惭之感涌上心头,道:“我……我那是……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支吾了半天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。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对月灵产生了爱慕之情,也想过亲她、抱她,但却仅此而已,绝没有其它绮念。他爱她,疼她,惜她,怜她,但更尊重她。

月灵奇道:“你脸这么红,发烧了?”

天祈咬了咬牙,心一横,道:“月灵,有一句话我一直憋着,既然你问了,那我现在就说出来,我喜欢你,好喜欢你,你喜不喜欢我?”

月灵笑道:“我当然喜欢你了,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?我不喜欢你干么还跟着你?”

天祈道:“我是说……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媳妇?”

月灵迷茫道:“做媳妇?什么是‘嫁给你做媳妇?’”

天祈道:“做媳妇就是我们两个成亲,然后就可以……可以……生小宝宝,就是……我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,我们成亲了就可以做。”

月灵奇道:“这就不是糟蹋了吗?”

天祈道:“成了亲当然要行夫妻之礼,我们会有孩子,就像我爹爹妈妈和你爹爹妈妈那样,有了咱们俩。”

月灵道:“会再有一个天祈和月灵?”

天祈道:“对,应该是再有一个小天祈和小月灵。”

月灵沉吟了片刻,道:“小天祈?小月灵?哦,我知道,就像小白兔生了两只小兔子一样,对不对?”

天祈笑道:“对,你真聪明。”

月灵笑道:“这很好呀,我愿意,这该多热闹。”

天祈道:“对,是很热闹,只是你把人说成兔子可不好。”

月灵道:“兔子那么可爱有什么不好,只是我不知道我爹爹妈妈在哪儿。”

天祈道:“你可能是忘记了,等你将来想起来我陪你去找他们。”他本想说月灵是失忆了,但怕刺激她,才把失忆说成忘记了,心想终有一天她会记起以前的事。

月灵喜道:“真的?”

天祈道:“当然真的,这么说……你答应我了?”

月灵笑道:“答应做你媳妇吗?”

天祈道:“对呀。”

月灵道:“那好,我答应你,那我们什么时候做媳妇?”

天祈稍愣了一下,沉思着道:“嗯……我们现在还小,等我们在长大些。”

月灵嫣然一笑,点点头“嗯”了一声。

天祈见她天真纯洁,如明珠,似美玉,委实白璧无瑕,和她说话就像面对一个“小傻瓜”一样,忒是傻乎乎的,又甚单纯可爱,心想她于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,要是遇到坏人肯定要吃亏,我以后在慢慢教她吧。

这个时候,忽听几人说话的声音隐约传来,特是熟悉。天祈和月灵互望一眼,侧耳听去。月灵道:“像是那四个家伙。”

天祈郑重道:“嗯,没错,就是他们,快,咱们先躲起来。”拉着月灵的手猫在一块大石后面。

过了一会儿,果见四位判官一颠三簸的走了过来。原来四判官脚程甚慢,虽然先行离了森罗殿,但天祈和月灵飞行疾速,早走在了他们前面,这他们才姗姗来迟。

天祈低声道:“看来你没说错,这里真是泥犁楼。”

月灵得意笑道:“早和你说了让你相信我,这下知道了?”

天祈道:“我以后都信你。嘘,听他们说些什么。”

只听一人道:“快点,别让那小子给跑了。”正是那红衣判官的声音。

又一人道:“放心,缚在‘荆棘网’里他能跑的了?你慢点,我气都喘不上来了,你抢着钻墓坑呢。”是那白衣判官。

声音越来越近,天祈趴在石头后面偷眼瞧睨,只见四位判官红衣的在最前,紧跟着的是白衣和黑衣,蓝衣判官走在最后,四个人具是一脚深的一脚浅的步履蹒跚,个个气喘吁吁,当真辛苦。

红衣判官道:“可不能大意,生死簿上都没有那小子的名字,想来不是一般来路,可别出了什么幺蛾子。”

蓝衣判官叫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慢点,我走不动了,啊哟……累死我了,生死簿上没名字就未必是坏事,说不定那小子真是仙体呢。”

黑衣判官怒道:“我呸,就他还仙体呢?你抽风了,说胡话呢,奶奶的,最可恨的是那条死狗,把我咬的,老子非宰了它不可。”

红衣判官道:“先不管他是人是仙,总之得先把他们关起来,该怎么办还要请阎君们定夺,这事儿咱们可做不了主。”

黑衣判官道:“要找几个顶用的才行,他那狗是真凶,还他娘的的会喷火,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畜生,啊哟……”

四个人呼呼气喘的渐行渐远。

月灵道:“怎么不抓他们?你不找你爹爹妈妈了?”

天祈道:“咱们跟着他们,看他们究竟要搞什么,说不定我爹爹妈妈就在这里,惊动了他们反而不好,走。”

二人慢慢长出身来,悄悄蹑在四位判官身后。

行了一阵,穿过一片乱石丛,四位判官忽地没了身形,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。天祈、月灵俱是一怔,大感疑惑,忙跑了过去,在四位判官消失的地方转着身子四处张望。

天祈奇道:“咦,人呢?”

月灵道:“怎么忽然就没了?”

天祈在几尊大石周围张头寻觅,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四判官的身影,讶然道:“真是活见鬼了。”却忘了这四判官原也正是鬼魂。

月灵突然叫道:“天祈,你快来看。”

天祈走到她身边,只见夹在两方巨岩的中间有一个大洞,黑咕隆咚的其深不知几何。天祈道:“莫非他们进去了?”

月灵道:“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

天祈想了想,道:“走。”

二人走进洞内,真是伸手不见五指,眼前一团漆黑。天祈道:“这什么也看不见呀,月灵,你在不在?”摸索着找她。只听月灵道:“在呢,你别慌。”“扑簌”一声,亮起了亮光,但见月灵掌中托着两簇火红的火焰,映的她俏脸红扑扑的,煞是娇媚,嘻嘻而笑道:“这不就看见了。”

天祈恍然道:“对呀,我怎么忘记了。”也在掌心凝聚“炎龙真气”,燃起两簇火焰来。二人手托四簇火焰,洞内立即明如白昼。

天祈道:“这下好了,走吧。”

两人向前走了大约半里路,转了个弯,又走了一小段路,洞便到了尽头,原来这洞深也不过如此。面前是一道白色的光门,虽是光门,但光亮却射的并不远,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从里面扑面而来,让人不由得身心一寒。再感受,却又感觉那股阴寒的气体有些灼热,当真是奇哉怪哉。天祈也无暇考究,只见那光门两侧各写着一行字,左边写道:“鬼幽地狱不纳善魂”,右边写道:“万恶难逃谁能放过”。

天祈望着月灵道:“这里应该就是地狱的入口。”

月灵问道:“那我们要不要进去?”

天祈略思了片刻,道:“我是想进去,不过这可不是好地方,你怕不怕?”

他在书上看到说地狱是如何的可怕凶恶,惨不忍睹,阳世为恶之人死后都会下到这里来,受尽种种酷刑,上刀山,下油锅,剜眼拔舌,刨心挖肺,让他们在这里为阳世所犯下的罪孽赎过。只是这些他都是从书上看来的,从未见过,这时不禁大起好奇之心,少年心性大作,想看看究竟是如何,反将找寻四大判官查探父母下落的事抛在了脑后。

月灵道:“那我们就进去吧。”

天祈虽然新奇想看,但想到对地狱的描述仍禁不住胆寒,壮着胆子道:“走。”拉着月灵的手穿过光门,走进里面。

这不看还好,一看之下天祈登时猛抽一口凉气,月灵更是尖叫出声,急忙闭上眼,猫头藏进天祈怀里,不敢再看。

只见这里广袤无垠,乱石堆积,地面火花迸溅,流岩滚滚,滚热的浓风夹着硝烟的气息呼呼吹响,地表沟壑纵横,时时有火柱从深沟里冒出,一激丈高,就如一条条火蛇向上猛窜似的。

在中间五根腰围粗细的铜柱烧的火红,十几个上身赤裸的大汉正按着五个人往铜柱上烙。那五人吱哇惨叫,当身子与火红的铜柱相触时发出“嗤嗤”响声,冒出一缕缕黑气,五人身子乱挣,四肢踢跳,叫的更加惨烈,真是撕心裂肺,瘆人心腹,让人头皮炸蒙,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
在铜柱的左侧十丈处烧着两口滚油大锅,咕咕嘟嘟,油声鼎沸,两名大汉抬着一个全身赤裸披头散发的女子“扑通”一声扔进了油锅里。那女子在油锅里左翻右滚,嘶声惨嚎,其惨状难以言喻。

在铜柱的右侧,一根生满尖刺的铁柱上绑着一个男子,四肢紧缚,被另一个人拿着皮鞭狠狠抽打,一鞭一条血痕,鞭鞭皮开肉绽,实是惨不忍睹。

各处酷刑不一,处处惨状难拟;刀山油锅收眼底,魂飞魄散心惊寂;说是地狱万般苦,犹如末日降世临。

天祈心里突兀乱跳,拳头紧握,身子发颤,头皮一阵懵麻,只觉得茫茫无所适从,若能重新选择一次,他必将收起好奇之心绝不来这里。

月灵声音打颤的道:“你还看,快走吧。”

天祈愣愣的道:“好……走……”

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:“好小子,你还真来了,怎么样?这种滋味不好受吧,你要不要也试试?”正是那黑衣判官的声音。

天祈闻声察望,却寻不出他人在何处,只觉得这声音犹在左近,也顾不得思虑,道:“月灵,咱们快出去。”

拉着月灵的手刚一转身,只见那光门处一道白光乍现,一股极强的劲力迎面扑来。他二人受这劲力所震直向后飞出老远,紧接着一彪大汉从光门外涌了进来,总有三四十之众,个个虎背熊腰,赤裸着上身,披头散发,青面獠牙,全无半分人样,手里拿着刀斧铁链。

月灵柳眉一蹙,道:“看来又要打了。”

天祈道:“打就打,我才不怕他们呢。”

这时,又听另一个声音道:“小子,你私闯地府罪孽非轻,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们也不为难于你,如何?”是那红衣判官的声音。

又听黑衣判官道:“你说什么呢,什么叫不为难他,你别忘了,这小子可是私闯地府,打伤阴兵阴帅,屠戮阴云十八骑士,这样的大罪就是万死也难赎。”

红衣判官又道:“生死簿上无他姓名,这其中必有蹊跷,还是等阎君定夺为好。”

黑衣判官道:“我执掌罚恶之事,这小子罪大恶极,我就能判他。”

蓝衣判官道:“行了,行了,你们别争了,先拿下他再说。”语气嗔愠不耐。

天祈心里踌躇,听声音这四位判官当是在哪个隐蔽的所在监视自己,冲着高空喊道:“我不是要闯地府,我只想找我爹爹妈妈,找到了他们我就走,我不跟你们为难,你们也不要为难我。”

黑衣判官嘿嘿的冷声一笑,道:“臭小子还大言不惭,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、说走就走的?你就安心等死吧。”

月灵怒道:“有本事你出来,别躲着,你拿网子套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,信不信还让狗咬你。”

黑衣判官怒道:“臭丫头,少耍嘴皮子,待会儿就让你有好果子吃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动手?”

那一众大汉将手中的刀斧铁链抖的玎玎铛铛作响,大踏步向着二人冲来。

天祈道:“收拾他们。”

月灵“嗯”了一声,手腕一转,青光长剑握在手中,剑光闪烁,红襟飘动,飞身侧掠捥着剑花向众大汉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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